当然,倒霉是有期限的。

只要他别再跟“死神”抢人,老老实实的受罚,很快就会被宽恕。

很快指的是:几个月到一年。

紧闭着心扉的少年没有多解释。他拉低帽沿,微微佝偻着背脊,表情冷漠的越过汤普森和彼得,下了车。

“喂,你觉不觉得——”

气氛很凝重。

内德目瞪口呆的看着性格腼腆的小伙伴紧捏着背包带,拔起腿追出了车门。他的手拍了个空。透过车窗,他望见彼得握住了凶名在外的亚尔林·肯的衣袖。

——彼彼彼得?!

彼得·帕克的视线扫过亚尔林漆黑的、难以分辨血迹的长裤,与藏在衣袖间的血色绷带,最终迎上少年那双清冽而漂亮的、深潭般的眼眸。

他没有再劝亚尔林。

“你——”

亚尔林撞进了透澈的夜空中。

和彼得对视的刹那,这抹纯净而灿烂的色彩,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勾出了他的记忆片段。

没有血,没有炮火,没有哀嚎。

浮现于他的脑海的,是安详又美好,人们自得其乐、政府恪尽职守,欣欣向荣的银松星。

他已经……

快要忘了,曾经的故乡是多么祥和。

亚尔林的睫毛耷拉着,沾染了眸子里晃荡的水光,配着他苍白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壳的蜗牛,露出了最柔软的地方。

——彼得·帕克反射性的放轻了嗓音。

“泽维尔教授的公开课,你愿意坐我旁边吗?”

亚尔林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