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一点的人这时候就撂票走人了,但我不是有骨气的人,我想到我买票的钱,于是别扭地坐了下来。

“清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今晚穿的高定西装,腕上戴着我好几年的工资都买不起的腕表,全身上下低调地散发着金钱的气息。

穿这么贵的衣服,听个音乐会却坐最后一排是要干嘛啊?

“森先生,晚上好,你也来听音乐会吗?”我在他的右手边坐下。

“是的,爱丽丝非要闹着出来玩,所以我临时订了票,不过这场音乐会还真是出乎预料地受欢迎啊,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座位了。”

他刚说完,坐在他左手边的爱丽丝便探头过来,越过他,兴奋地说:“莉香莉香,我在这里!随便听个音乐会也能遇到你,这是传说中的缘分哦。”

来了来了,精分表演又开始了。

“嗯。”我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点头。

灯光暗下来,表演要开始了。我觉得靠着森鸥外的左半边身子怎么都不对劲,僵硬得跟糊了半干的水泥似的。偏偏他还一派轻松的作态,稍微小幅度动作的时候他身上的香水味会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是淡淡的雪松味。非常常见的味道。

平时他是不用香水的,直到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雪松味的香水后他才开始用,而且只用这个味道。

就这样持续到我送他另一个味道的香水,他才换掉雪松的味道。我很喜欢这个心照不宣的游戏,他也由着我。我几乎没有得到过别人无条件的爱,他对我一点好就让我受宠若惊,那一点点的好越来越多,我放开胆子,被糊弄得晕了头,甚至荒谬到误以为他是坚定爱着我的。

“我是个白痴吗?”这样想着,我无声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倒是敏锐地倾过身子来,小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