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没听到她的回答,以为她不想说,便只好把心里纠结来去的话说了出来,这些话,他除了她,着实想不到该向谁诉。

“静姝,你是兰姨唯一的女儿,又自幼待在我身边,我对你实有兄妹之情,故……每次心生他念的时候总觉违背伦理纲常,亦是对你我之间的亵渎。”

叶英的话令静姝险些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没喘过来,半晌才讷讷地道:“我和叶家一点血缘都没有。”

静姝的话他不是不知,当初她被收养的时候叶英便着人寻过她的父母,后来老夫人也有私下查验叶家在册的女眷和女婢有没有私生了孩子不要的,可莫说恰巧临盆的了,连个怀孕的都没有。

见叶英沉默以对,三十几岁的大男人满脸郁结,静姝说不出来心里什么味道,最后的最后,只好……笑了。

她一笑,叶英也随着无奈摇头,即便心中有再多的犹豫,他还是选择在她转身离开时拉住她的手,她已成了他生命里的特殊,他不想将六年来的思念变为余生永恒。

海棠仍在悠悠坠落,静姝靠在他肩头看着夕阳下红得怦然心动的花丛,思绪忽然飘远,她第一次对叶英动心的时候,也是在盛开的海棠树下,少年挥剑如鸿,惊落满庭芳。她抱着一本杂诗坐在走廊边,借着敞亮的天光一页一页默读,突然就读到了一首无名氏的诗。

青楼斜影疏,良人如初顾。

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

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

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