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叶蒙想出来看看却被叶晖拦住了,随后就听着静姝一本正经地跟人算起了账,弟子堂外墙上的那缝他都没留意到,这里的管事居然敢问账房要十两银子的修缮费?

静姝抬了抬眼,嗯了一声。

叶晖笑了起来,“四弟,早跟你说不能小瞧她,别看静姝闷闷地不爱说话,动起脑子来比我还精。”

“二庄主,这墙真的要拆?”负责修葺的工匠小心翼翼地向叶晖请示道,为了那么一道微不足道的缝,竟要把整个弟子堂的墙全拆了也太不合理了。

哪知叶晖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你说得拆么?”

工匠立刻头大如斗,恨不得当场咬烂自己的舌头,刚刚自己瞎说个什么劲。

“行了。”看他那窘迫的模样,叶晖摆摆手,“真要动就把这片墙面铲了重新刷一遍吧。”

“需要报账吗?”静姝认真地看了那匠人一眼。

心口一窒,匠人连连摆手,“不不不,不麻烦姑娘了,庄子里有现成的石灰,这么点地方我自个儿动手刷一刷就成,不费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把为弟子堂修墙的这事儿传了出去,往后递到静姝面前批的条子数额都谨慎了许多,生怕那位年纪轻轻就管了账房的姑娘觉着不对突然出来“走动”,一走两走铁定有人倒霉。

等到顺手以后,静姝就犯不着成天待在书房里翻旧账了,她找人把角落里那一摞摞账册搬了回去,好歹是叶英的书房,她并不想堆些杂物在这。除了需要写字的时候,她还是一贯靠在窗台旁,有时靠着靠着就会呆望出神,好似离她不远的那张案几上,时不时会出现一身明艳的黄衣,带着他惯有的清冷,手执狼毫,笔走龙蛇,和他舞剑时一样潇洒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