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南树走得很小心,一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他终于关上房间的大门后,屋外的蝉鸣才终于打破了属于千叶家的寂静。

在声嘶力竭的鸣叫中,千叶南树在逐渐加速的心跳声中向前跑去。院子里放有他们三兄弟的脚踏车,对他来说脚踏车的车轮尺寸有些稍小但还算可以骑。背着包,千叶南树飞快地往心中的方向驰去。

车站的站牌下空荡荡的,眼前的路也是被黑色的夜染得阴暗得有些令人感到害怕。千叶南树拿出手机插上了耳机,开始随机播放本地的歌曲。

轻快的音乐驱散了心中的不安,千叶南树仔细看着站牌,记下自己要前行的目的地附近的站牌名以及与这里的距离。

避开夜巡的警-察,千叶南树走走停停补充着体力,等到黎明再现他也终于来到了想了一个晚上的地方。

这里是接近海边公路的那个路口,喘着气,千叶南树看到了还未被拖走的侧翻的车子。

货车还在路边,货车司机也仍旧在那里抽着烟等待着什么。这样不同寻常的现场让千叶南树手指发凉,他喘着气缓解疲惫,停在车上望着前方。

晨曦已经露出了面貌,海水在晨色中被染的金黄。

严重变形的车上,车牌号与载着千叶一家人安稳到家的车子是一致的牌号。被撞击的侧窗玻璃完全碎裂,却又因为本身的材质连结在一起没有完全掉落。

前门的车门有一侧被压在了下面,另一侧露在外面的车窗上的大面积的血迹,千叶南树无法看清里面。

他离开脚踏车慢慢靠近那里,他看到与地板接触的那一面流淌了一地的红色,蔓延出车子的边缘延伸到了更外沿,却又慢慢干涸成暗暗的红色。

货车司机手中的烟燃断了一截,烟灰从烟上掉落,那一直低着的眼眸也要逐渐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