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将戒指戴在了西弗勒斯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将他的手握住,太多的情绪在瞬间涌出来,布莱克额头抵住握紧的双手,一时他那些曾经烂熟的情话却半句也讲不出来。

也许是命运开始垂怜他们母子了,艾琳默默地站起身走出房间,她看得出这位伯爵大人是真心爱着她最宝贝的孩子。

当天晚上布莱克没有离开,他侧身躺在西弗勒斯的旁边,紧紧握着gān瘦骨节分明的手指,黑珍珠的戒指被捂得发热。

西弗勒斯背对着布莱克,脖子边温热cháo湿的呼气让他有些不舒服,可刚刚想挪开一点儿就被身后的人压住。布莱克的腿搭在了他的腿上,身体微微用力压向后背,这样紧密的拥抱让西弗勒斯感到慌张。他yīn沉着脸,声音冷硬:“布莱克,我还在生病,你现在发情会要了我的命。”

“当然不是现在”,布莱克双臂将西弗勒斯完全锢在胸口,用下巴轻蹭着那已经不再完整的腺体,轻吻着脖子上浅淡的疤痕。一丝丝浅淡的柑橘青草的混合香味儿让布莱克着迷,他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失去了一段记忆,不过我敢肯定我那时候一定很爱你。西弗,那时候我们大概是情侣,我应该在你第一次发情时标记你,而不是……”

“够了,布莱克!停止你的胡言乱语”,西弗勒斯后背绷紧,他的语气变得急促而愤怒:“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真的失忆了!因为没有人会把‘鼻涕jīng’这样侮rǔ性的词语当爱称,没有人会把咒骂当表白,没有人会把推下楼梯当做示爱。布莱克,如果你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从来不是情侣,你也从不爱我。你是和詹姆.波特一样,甚至比他更恶心恶劣,你们在取笑我的贫穷,拿我最不愿提起的一切当笑柄,你们成功地把我最珍惜的学习机会搞砸了,你们让原本能成为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两年时光成了仅次于食死徒的噩梦。除了卢平,除了他和莉莉,拜你们所赐,学校里没有第三个同学愿意向我展露友好。”

西弗勒斯说完后剧烈地咳嗽,单薄的胸膛在厚重的羽绒被下起伏。布莱克愣怔了,他甚至需要缓一缓才想起来去轻拍西弗勒斯的后背减轻他的痛苦。“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但是西弗勒斯,我保证,我从不讨厌你,更不要说痛恨”,布莱克摇着头,他从chuáng上爬起来,坐在chuáng边看着西弗勒斯黑色眼睛:“而且在你第一次发情时,卢平他失去了理智,他甚至想qiáng迫你!”

“呵”,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然后也坐起来,靠着柔软的枕头,说:“他想qiáng迫我,但是你想杀了我!”

“我没有!我在保护你!”布莱克提高声音,伸手抓住西弗勒斯的肩膀:“虽然我记不清全部细节,但是我发誓,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西弗,我他妈这辈子都不会在信息素泛滥时第二次那么理智了!”

“十二月,布莱克,那是下着雪的圣诞节”,西弗勒斯因为愤怒而红了眼睛,他瞪着布莱克,声音有些颤抖:“你把第一次经历发情期的我锁在yīn冷偏僻的浴室里整整两天,没有食物,只有冰冷cháo湿的地面,外面到处是唱着圣诞歌要礼物的孩子们,我就只能躺在那里自生自灭,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布莱克,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恨透你!而且你为什么要阻止卢平,卢平是个温柔的好人。如果那天他真的标记了我,我的命运可能就彻底改变了,没有绝望的发情期,没有该死的食死徒,也不会有你,布莱克。”

“我记不清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的记忆里我真的只是在保护你!西弗勒斯,我在尽力地,拼命地保护你!”布莱克激动地说着,用拳头砸着chuáng垫,手上没有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崩裂流出血。在短暂的发泄后,他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开始颤抖,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西弗勒斯从未想过布莱克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一口气把这些说出来,毕竟布莱克已经不记得,失去这段记忆的布莱克并没有伤害过他。

西弗勒斯不是个狠心冷血的人,他的手轻轻搭在刚刚晋升为自己的丈夫的伯爵手上,但是布莱克躲开了。他深吸口气,潦草地用衣袖擦掉眼泪:“抱歉,西弗勒斯,抱歉,为我记得和不记得的全部。”

“我接受你迟到十二年的道歉”,终于将这些年的不满与愤怒倾诉后,西弗勒斯倒是轻松了一些:“算了,你都不记得了,就让那些事情过去吧。”

“你休息吧,晚安”,布莱克亲吻了西弗勒斯的额头,然后站起来说:“我去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