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十几个青春年少的美貌侍女分别持了香炉拂尘等物鱼贯而入。
她们先是将屋里的金银玉器拂了一遍,又扔了几把香料到青铜瑞兽香炉里。
整个过程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中一名侍女在阮思上首的太师椅上铺好大红短毡软垫,外面的人才传话道:“主子请进。”
换作四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伴着一名年近五十的男人走进屋来。
那男人面色红润,鬓须微白,目露精光,看着便和普通人家的老汉大不一样。
他在太师椅上坐定,屋外的侍女端来香茶,两名纤弱少年分别跪下给阮思和钟二爷奉茶。
另外一人跪在前面给他捏腿,一人俯身为他打扇。
“晏夫人,请用茶。”
阮思也不推辞,端起茶盅饮了一口,“这六安瓜片甚好,但不及沏茶的水好。”
她虽不喜欢故弄风雅,但前世受姚钰熏陶,多多少少了解些琴棋诗酒茶。
钟二爷面上一笑,道:“哪里好?”
“如此甘冽的山泉隔不得夜,需得取当日活水。况且,全县方圆十里也找不出这上好的泉眼。”
听了她的话,钟二爷的神色松了松,“晏夫人倒是个雅人。”
“不敢当,我不过一介俗人,否则怎会更爱这只价值数十两的红描金缠枝杯?”
钟二爷变了脸色,命人将那只茶杯取来,用力摔在地上。
“这等俗物,也拿到晏夫人面前丢人现眼?去将那只绿玉斗取来给夫人斟茶。”
阮思笑道:“钟二爷客气了,俗物配我这俗人不是正好么?”
钟二爷这才笑道:“一只破杯子算什么?晏夫人若是喜欢,我命人送一套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