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官听晏司狱说,他家夫人身娇体弱,受不得牢中阴寒湿气,近日已感染风寒。”
江郡守脸色一变,讪讪道:“是下官疏忽了。”
“江大人心思缜密,原是好事。”
“但大人将晏夫人牢中,如同变相囚禁,让外人以为官府强横,竟挟妇人为质。”
“一来晏夫人受辱,晏司狱心寒,与朝廷离心;二来大人坦荡之举反遭旁人诟病,岂非不美?”
他的话锋一转,提点道:“只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大人不妨设身处想想……”
“大人所作所为,若是落在自己妻小身上,江大人可会觉得心中有愧?”
江郡守忙俯身作揖,那双眼珠咕噜噜转了好几圈。
“多谢苏大人提点,原是下官考虑不周。下官这就下令放人。”
江郡守憋了一肚子火,发又发不出来,假惺惺地问了几句,自个儿灰溜溜地离开了。
晏瀛洲从阴影中走出来,对他揖道:“多谢大人成全。”
苏雅集微微一笑,让他先进去接晏夫人出来。
刚才,他已经给江郡守戴了一顶保护晏家亲眷有功的高帽子。
如此一来,江郡守以后不得不对晏夫人的安危上心。
苏雅集等在门口,把江郡守适才的神态表情和一应举止,在他心里默默过了一遍。
江郡守为官二十余载,在他面前过分小心拘谨的表现的确可疑。
他正想着,晏瀛洲已接了阮思出来。
“苏大人,”他打横抱着一个纤瘦的女子,“在下先送夫人回家去了。”
苏雅集示意砚心领轿夫抬轿子过来。
“尊夫人病情如何?不如乘本官的轿子回去吧。”
晏瀛洲怀里的女子侧过脸,略显凌乱的青丝下,露出一张苍白清丽的小脸。
苏雅集心中微微一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