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衙门时,阮思忍不住驻足看了几眼。
她眼皮跳了跳,心中担忧,也不知晏瀛洲那边怎么样了。
晏瀛洲的确碰上硬钉子了。
林泉大狱的狱卒多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不知磨走了几任司狱,一个二个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们全然没有将这位新来的司狱大人放在眼里。
晏瀛洲要的狱典名册,他们磨磨蹭蹭不肯送过来。
他命人开门,巡视囚犯,那人置若罔闻,打着呵欠到处摸钥匙。
唯有大门口坐着的那个老狱卒对他颇为客气,他听别人都叫那人一声“陆伯”。
但那陆伯也是个古怪的。
他身边放着一只被烟熏得发黑的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口坑坑洼洼的铜锅。
铜锅里咕噜咕噜地炖着鸡汤,不断冒出大团大团的热气。
时下正值夏末,陆伯好像不怕热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他那锅鸡汤。
他坐在那里打瞌睡,快要睡着时又突然睁开眼,从身后的木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哗啦一下倒进铜锅里。
旁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晏瀛洲抬头看天。
偏偏陆伯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缺口的碗,慈眉善目地问他说:“大人,喝鸡汤吗?”
晚上,馄饨摊旁。
晏瀛洲把他今日的见闻同阮思讲了。
阮思一边吃馄饨,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那,好喝吗?”
晏瀛洲把他碗里的馄饨又拨了几个到阮思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