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痴!
临了约定的时辰,聂徵回屋换了身行装出来,柳荷生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盯着他看了片刻,开口道:“眼下我又想画一画殿下了。”
聂徵的太阳穴又是一跳,这态度和对薛存芳的比起来,很难不叫人产生落差。
他问道:“若是在我与中山侯之间,你只能二者择其一呢?”
柳荷生压根没犹豫,俯身一个长揖到地,“殿下恕罪。”
“你!”
有侍从赶过来及时解救柳荷生于一线间。
“殿下。”
聂徵冷冷道:“说。”
“中山侯到了。”
他闻言微怔:“人在哪儿?”没成想今日有自己跟着,这薛存芳也会亲自到府上来接人。
“东南角的侧门。”
“看来殿下是没有时间让我画了……”柳荷生幽幽道,语多怅然。
“佳人有约,又怎能叫人空待呢?”
聂徵顾不上斥责对方,也说不清是要指出薛存芳绝不是什么“佳人”,还是解释自己并不会舍不得叫对方“空待”,不过是作为府上主人最基本的待客之道罢了。
他转头往东南方向走去,步步生风。
到了侧门前,还不等聂徵开口,守门的护卫便乖觉地将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