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愣了愣,他搓搓发烫的脸,不知死活的调笑,“哎哟,老裴同志啊,你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不好意思,”裴闻靳不徐不缓,“晚上我会打回来。”

唐远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他骂了声,“操!”

下午唐远跟裴闻靳去了临市的上山祈福,俩人都喝了酒,让他爸的司机老陈开的车。

有老陈在,裴闻靳坐前面,唐远坐后面,全程没有做出任何超过上下属关系以外的举动。

寺庙在山顶,没有缆车,要徒步沿着蜿蜒而上的台阶一层层爬上去,考验的是诚心。

大年初一,祈福的人多。

唐远受伤的腿没好全,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山顶时已经浑身湿透,他脱了外套丢给裴闻靳,叉着腰站在树底下喘气,汗顺着鬓角滚落,在他白皙的下巴上稍作停顿就滑了下去,顺着修长的脖颈一直滑进了衣领里面。

山风袭来,唐远哆嗦了一下就往男人那里蹦。

裴闻靳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眉间的严峻减弱,添上了几分柔和,“累了?”

“累,”唐远抹了把满是汗的脸,郁闷的说,“要不是年底我让车撞了,元气大伤,这段时间没办法练功,也不至于爬个山就喘成这样。”

他瞥见男人眉心拧出了“川”字,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上山要是难,那下山就是难上加难。

唐远不愿意让裴闻靳背,他跟上了爷爷奶奶们的步伐。

裴闻靳始终走在前面两个台阶,以防后面的少年摔下来有个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