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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剧本,你都没看上?”苟知遇拿起被贺呈陵扔到一旁的本子,翻了翻看,“其实我觉得这个还行。”

“你是认真的?”贺呈陵把头从杂志里抬起来,“你拿的那个,古代狗血爱情片,君主爱上敌国公主,为了对方不惜子民疆土,隔着国仇家恨最后还能一笑泯恩仇在一起。这种故事就算情节再跌宕,有什么用?它的内核是什么?就算是精致的服化道,高超的拍摄技巧,优秀的演员,都拯救不了这个剧本。因为它的内容怎么拔高,都只是鸡毛蒜皮的人间恩怨。它从头到尾合理化的是男尊女卑,母凭子贵的封建流毒,边缘化的是人性险恶,美化的是男权思想,这样的烂片,圈子里谁爱拍谁拍,谁拍了我就看不起谁。真当我拍了一部古装片,以后就陷在这个里面走不出来了?笑话!”

“是,你说的对,”苟知遇道,“小嘴叭叭叭地说半天,吵得我脑壳疼。”

贺呈陵皱眉,冷着一张脸,“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看剧本烦成什么样了,青春疼痛文学,流产打胎小混混;黑社会大片,老大爱上对方的头子玩禁断爱;ip改编,脱离不了情情爱爱小格局;悬疑推理,默默和那个老周都在拍,我跟着他们凑什么热闹?要都是这样,我还不如不拍了得了。”

“我的少爷,就算真有了合心意的剧本,你也不一定拍的了。不然原作者和原编剧参豁一份,跟组编剧被你搞得像孙子。整天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不让别人碰,你觉得哪个好编剧愿意把本子给你?”

贺呈陵在片场向来有独裁者的名声,谁的话都不听,连苟知遇这种好脾气的都跟他吵过好几次架。

贺呈陵将杂志盖到脸上,完全不在意苟知遇的话。“那就想办法呗,现在的问题在于,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值得我想办法的本子。”

“行,宁缺毋滥,那就等着,看看谁这次能入你的眼。”

三月三号晚。

《籍》国内首映礼。

各路影评人,明星,电影人,媒体齐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