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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十月有余,贺呈陵的桌儿上放着一盘正红的番石榴,旁边的琉璃瓶里歇息地插着几只早开的腊梅,混合的香气飘散在空中,酝酿出一股难言的醉意。

林深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大方方的去端详贺呈陵的模样,台下的贺呈陵与刚才台上的姿容重合,举着梅枝翩翩起舞的娇俏妩媚转化成明亮的艳。

“何等风姿?”他重复了这几个字,“大抵就是,楼角初销一缕霞,玉人和月摘梅花。”

贺呈陵还没见过这般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调戏,强烈的胜负欲让他不甘心这么被人压制,所以他转身从那瓶子里抽出一枝梅,花枝若有若无地扫过林深的下巴,“即是如此,那你就接好了玉人手中的这枝梅花。”

林深握住那枝梅,哑着声音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同样时当天,林深在上海滩的公寓里和自己的好友隋卓见面,对方长身玉立,一件棉袍搭着圆框眼镜,妥妥的文人风范。

隋卓一来就看到林深的桌儿上多了一只瓷瓶,里面只插着一枝梅,立刻调侃道:“怎么如今连你也开始寻这般意趣了?这样只插一枝,反而比那些花团锦簇一大片的庸俗人要高明上太多。”

林深直接略过了第一个问题,就这后面那句答道:“总得先附庸风雅,以后才有机会真风雅一次。”

隋卓叹气,“怕就怕是他们只在这名花美人上浪费时间,白白浪费了手中握着的权势兵马。”

林深因为这句话半天没回话,最终只是道:“乱世,这就是乱世。”

“你想结束这乱世吗?”隋卓继续问。

林深叹气,“太难了,我只想在乱世中护住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