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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呈陵在最终选择了一支有着纤长的茎的黄百合,那是列支敦士登公国的国花,在瓷质花瓶中亭亭盛放。

他用着那支黄百合触碰了林深的肩头三次,小时候没少看过亚瑟王的骑士故事,他自然知道自己该说的赞礼词,可是此刻他却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

“费力克斯-里希特骑士,你是否愿意对我宣誓效忠,握紧你的剑为我战斗,将你的一切都奉献给我,终此一生,至死不渝?”

“里奥哈德-诺依曼先生,我会为了你握紧我的剑,除非它的主人死去,否则它将永远为你披荆斩棘。”林深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又补充道,“终此一生,至死不渝。”

贺呈陵知道按照理论他此刻应该保持着上位者的矜贵与骄傲,他应该凛然不可侵犯,可是他却也低下身子,直视着林深的眼睛,然后吻上他的唇。

在这座哥特式的教堂里,现场只有两个人,是一位临时的国王拿着黄百合做佩剑,册封了将他捧上王座的唯一的骑士和臣民,然后他又主动摘下了王冠,放弃了拥有国家的权利。

在这座哥特式的教堂里,现场只有两个人,是一个人在亲吻他唯一的爱人,不曾居高临下,不分三六九等,用亲密的接触建立无人能够插足的契约关系,彼此忠诚,永不背弃。

“契约成立,林深,你将永远属于我。”贺呈陵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连声音都在颤抖。

而林深明明可以用许多种势均力敌的方式来回应这份占有欲和契约关系,可是他最后却只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