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点点头,和从刚才开始就异常沉默的周细蔷去了医院的楼梯间。
走廊人满为患,这里倒是僻静。
四下没人了,周细蔷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强作镇定地朝楚衡发难:“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楚衡往墙边一靠,反问:“什么我什么意思。”
周细蔷:“别跟我耍心眼,你知道谢棠是什么人了?”
楚衡笑出声:“你文件都送到跟前来了,想趁着我被楚战骁关着把谢棠弄国外去,你觉得我还能不知道。”
周细蔷色厉内荏地骂:“那是为了你们俩好!就他那学历和工作,你们能处的久吗?”
她在扯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在一句冠冕堂皇的话里头。
楚衡在病床旁边的柜子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妈多半是知道谢棠是楚云亭的儿子了。
棒打鸳鸯从来不是他这个母亲的风格,暗度陈仓才是。
“你不用演了,你在乎这个?”楚衡不屑,“我就是看上个收破烂的,你也只关心我品味如何,你什么时候打算起这么俗的事了?”
周细蔷还欲争辩,楚衡却先打断了她:“我也是大人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虽然一直觉得你这人不咋地吧,但是也觉得你没有什么错。”
周细蔷一愣,猜不到楚衡后面的话。
楚衡看着他妈,这么多年,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自己怎么想的,但是你一直拒绝让任何东西束缚自己,拼尽全力让自己活得舒服。确实是挺酷的一件事。”
周细蔷多少话都被堵了回去。
她面色古怪地看着楚衡,仿佛他刚才不是夸她,而是喂了她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