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了脸,一屁股坐下。原本打牌的两个人,一个按着金错刀满脸警惕,另一个则一脸惊讶。原本想好的一整套词此时都不合时宜。

我抬起脚来,“脱靴!”

这一冷声,值夜的宫娥才醒,手忙脚乱前来给我脱鞋子。她的手刚触到我的靴子就挨了我一记窝心脚。其实我没太用劲,只是猝不及防,那宫娥一下跌坐在地,引得太子妃不满大喊起来:“你怎么能踹人?”

“我就踹了,我还要踹你呢!”

只要成心,吵架其实不需要什么缘由。而我除了吵架,竟没什么理由可以来她的小院子坐会儿。

“你又是来和我吵架的?”太子妃拦住拔出金错刀的阿渡,神色微冷。

整个东宫,她对阿渡最好。事事都护着。像护崽的母jī。

我想到这个比喻,忍不住笑起来,“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是来这儿睡觉的。”

大约我从未给过什么好脸色,她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洗漱完了,躺到chuáng上。被我这么一闹,大约的确很困,背对着我,很快就睡着了。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忽然有点不忿。拽了一把被子。没想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睡着了脾气倒是好得很,半睡未醒分了一半被子给我。从前总盼着她能温柔可人一点,这会儿却觉得温柔乖顺起来总让人想起赵瑟瑟。我蹬了被子,故意背对着她睡去,半晌,身后呼吸再次沉稳,她竟毫无芥蒂再次睡着了。

夜很深了,我听着她一声更比一声沉稳均匀的呼吸,心中莫名恼火,睡意全无,还不如张牙舞爪再吵一架。

“你是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