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三儿一听顿觉不妙。

“坏了,要他妈出事儿!”

他意识到,六爷怕是打算孤注一掷了,慌忙地推门而去。

但六爷铁了心要一个人赴约,必然不会bào露自己的行踪,他将一切都打点妥当,翻出了尘封多年的长刀大衣,到了约定好的那一日,天还未亮,便披甲上阵了。

北京的晨总是沾染着雾,放眼望去,前路茫茫,正如六爷此刻的心境一样。

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征战’,但他没有回头路。

也不想回头。

白蒙蒙的雾气中,车轮压着枯huáng的叶子,发出gān瘪的碎裂声。

冰湖上死一般的寂静。

六爷将车停在了湖边上,目光遥遥的落在湖对面的树林里。

“六爷…”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他转过头,看见的正是脸色苍白的曲烟。

“你怎么来了!”千算万算,六爷没料到曲烟会找到这儿,不禁冷下脸,呵斥道:“谁让你来的,回去!”

所有人都在找六爷,曲烟也是多亏了阿彪的提醒才找到这儿来。她走到六爷跟前,为他正了正大衣领子。

“还真是头回见您捯饬的这么利索。”她微微笑着,“您放心,我不是来阻止您的,我知道您有您自己的打算。”

六爷却注意到了曲烟通红的手指,他摘下手套,不由分说地戴在了她的手上,“闺女,听六爷的话,回去!”

手套里很暖,暖的让曲烟忍了一路的眼泪险些决堤。

“您都打算好了是吗。”她撇开脸,带着很重的鼻音问,“张晓波呢,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