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垂下眼:“花店的事儿以后再说。”

才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白子气的够呛,举起胳膊哆嗦着指向她:“得!得!成嘞!既然您铁了心要为那个王八蛋赴汤蹈火!我也不他妈的狗拿耗子拦着你了,你丫好自为之吧!到时候人财两空了可别他妈的找我哭!”

气冲冲地拉开门,白子差点撞上一人,抬头一瞧,瞬间立正,结结巴巴的张嘴:“六…六爷?”

曲烟一听猛地转身,果然在门口看到了六爷的身影。

要说六爷这小卖部,曲烟可来了太多回,几乎是见天儿的过来点卯,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不自在。

爷俩儿一老一少,对坐沙发两边,六爷不开腔,曲烟也不敢搭茬儿,可就这gān巴巴的坐着,也不是回事儿。

良久的沉默后,曲烟败下阵来,叹气道:“既然您都听的差不多了,那我闲言少叙,晓波…把人车划了,对方要价十万。”

说到这,她有意的顿了顿,想瞧瞧六爷听后的反应,是对儿子的担心多一点还是怒火占了上风,谁知六爷就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面上没有半分波动。

曲烟心中微诧,却也只当这是经过岁月沉淀后,那份临危不乱的泰然,又哪曾想到六爷一早就心知肚明。

想通后,曲烟掏出了存折。

“平时有个事儿啊都是您帮衬我,这回也让我还还人情。”

六爷看了眼存折,又抬头瞧着曲烟,“你就不怕真像白子说的那样儿,到了儿落得个人财两空?”

听出六爷话里的试探,曲烟垂了垂眼,含笑执起了桌上的宜兴紫砂,往六爷的杯子里添些茶,“看来平时咱爷俩儿的jiāo流还是太少,您对我的了解可远远不如我对您的多。”

待她放下茶壶再次抬眼,婉转的明眸中尽是真诚。

“我得承认,起先我的确是为了晓波才跟您套近乎,可渐渐的,您让我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就像我爸还在的时候,表现好了有人夸,淘气了有人呲儿两句,这滋味儿是没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