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至西域，近至东瀛，哪里都行。”

“走……是为了什么？”

“为了避祸，为了活着，”杨蝉正色道，“凡人那么多，我只想保你一个。说吧，你想去哪里？”

“如果我说……我哪里都不想去呢？”

“那未来的某一日，你就死定了，”杨蝉道，“那半颗狐丹，只能保你长寿。若是人祸，你避不过的。”

她背过身，等了片刻，等来刘玺一阵释然的笑声。

“呵……那我就死了，又何妨？”

“你……”

她回头过来，见他脸色依旧苍白，但不似方才那般烦闷了。

“我？我不走，”刘玺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方才评价得对，我是个只会感怀秋愁的酸儒，làng费了几十年的光yīn，却只会在家作诗作画，连入朝为官一怼jian佞的勇气都没有……”

杨蝉叹道：“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只是恨自己罢了，一个人，只有那么多能力在，只得蜗居山村，光长寿又有什么用？我有大志，可我自己清楚没有那份可以施展大志的才华在，所以，也就只能作些酸诗来打发时间了。”

“你yīn郁了，”杨蝉道，“不似少年时那么活泼了。”

“那是因为我老了……”

她轻掠发梢：“老？我与你比，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