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白子落下,一枚黑子紧跟。
杨蝉道:“既然人生如棋局,那便只有两种人。输的人,赢的人。”
杨戬道:“棋局可重来,人生不可能;棋局一局论输赢,人生可不知几局才终……阿蝉啊……”
“是……”
“有输有赢,才是人生。”
可杨蝉不喜欢输。她常输于杨戬,也愿服输,然而并非她愿放弃争胜。棋盘上,她向来走狠,数十手间杀敌不留余地,接着便被困阵中,即便如此,也要棋行险着,挣个鱼死网破。
不似杨戬,棋风沉稳,每每看破她意图,直至收官,压其势头。
她承认,她没有他一般的远虑。
但今回不同了。
杨戬落子,杨蝉紧随,二人落子如飞,却是紧绕天元,将这棋盘对称各踞半壁江山!
“仿棋,”杨戬道,“这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杨蝉略有得意:“名唤东坡棋,不久前有一小儿误入我囚笼,是他向我谈起。”
“东坡棋……可惜,”杨戬道,“确实有趣,但终究只是仿物。”
“仿物又如何。”
“阿蝉,你愿做仿物么?”
杨蝉抬头看他一眼,转而道:“我八岁那年,一日醒来,身边无人。于是走到林间,见一人在练枪。”
杨戬手一滞,一枚白子还是落入棋盘。
杨蝉继续道:“那时我不懂武。只看他背影,英姿飒慡,一招一式皆孔武有力,然后我心中有了个念头:我要如他一般。”
“啪”地一声,黑子占据天元,棋局走势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