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蝉身着白袍,走在洋洋洒洒的飞雪中。前方茫茫一片,黑的天,白的地。杨婵忽然想,如此便分不清是白衣的人还是白色的雪了。
呵,苍生。
……
“咚——”山那边的佛钟又起。
杨蝉恰好写完一篇书。她拾起写满字的竹简,看了看,便转手丢入一旁的火盆中。
竹简在火中噼啪作响,杨蝉盯着耸起的火苗出神。
“师尊!”
dòng外闯进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背上背着些过冬的物什,一双手执着伞,身后跟着一串胖乎乎的狐狸。
“师尊,外面好大的雪,山路都封了,我险些回不来……”他把伞收起,抖了抖,雪便撒了一地。
时值华山入冬,dòng外银装素裹,dòng內四季如chūn,还保持着一派生机。那孩子将伞收好了,又放下背上的物什,呵了呵掌心,小心翼翼地靠近火盆。
杨蝉瞥了他一眼:“你想过来,便过来吧。”
“恩。”那孩子轻轻应了声,走来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一双手凑近火盆暖了暖,这孩子的胆子大了些。当他看清火盆里尚未烧完的几片竹简残余,不由惋惜道:“师尊,您又把您写的东西烧了……”
“因为写完了,就没必要留着了。”杨蝉轻飘飘一句话,又开始写下一篇。
那孩子不解道:“可是,既然师尊要将之毁去,那又何必费时费力,写出来呢?”
“因为……”杨蝉测过脑袋,一双眼yīn翳地扫向他,“无聊。”
“呃……”他不敢问了。
杨蝉重将目光放回新摊开的竹简上,边写边似漫不经心道:“我发现地窖少了两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