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去追了没几步,余光一瞥,草笼因为黑猫儿的动作幅度太大,直接掉地,里面的蝈蝈振着翅儿朝门外跳去。

她的蝈蝈!

殷呖呖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黑猫儿白猫儿,她的蝈蝈要跑了。

眼瞅蝈蝈朝黑夜里蹦去,她又急又心疼,这只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的,她喂了好久,终于喂得壮实,指望着它能够在斗蝈蝈大会上大展身手呢。

等追出去的时候,蝈蝈已经蹦得没影儿了。

她只能凭着蝈蝈振翅时发出的咝咝声找着它的踪迹,终于在赵译种的仙人掌附近找到那只被喂得油光黑亮的肥蝈蝈。

她一点点地靠近,突然咚得一声,眼前落下一道木梯,正正好压住了她的肥蝈蝈!

殷呖呖:“?!”

她一抬头,瞧见顺着木梯慢悠悠下来的身影,瞳孔微微缩了缩。

“易鹤安!”他的名字几乎是她狠狠咬牙间的齿缝里溢出的。

易鹤安下梯子的动作顿住,低头一看,他心心念念的小媳妇儿正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满含怒意地望着他。

他想,水涟涟的眸子就是生气,也那么好看。

“混蛋!赔我的蝈蝈!”

这时候殷呖呖积攒的怒火以及那么点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一步上前就把他从梯子上拽下来。

熟料易鹤安重心一个不稳就朝她砸下来。

嘭地一声,两道身影重重地砸在一起,以殷呖呖为下的姿态。

她的鼻梁撞在易鹤安的胸膛,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想揉一揉,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在易鹤安身下动弹不得。

然后她才惊觉二人此刻的状态,尤为的亲近,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熏香一下就将她所有的呼吸都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