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前如闹市,喧哗声不绝,蹲坐两旁庄重威严的石狮子,倒显得镇定。

县令爷无奈,衙门里所有的官差都出动,勉强维持了秩序。

状告易鹤安的是位鬓已星星的妇人,自称是曹切的娘亲,挤在衙门围观人群里的殷呖呖向身边的赵笑笑问了才知道。

曹切,正是那位责难她的同窗。

殷呖呖忍着身后不停推搡她的人,“小赵子,究竟怎么了?”

“听说是……”清瘦的赵笑笑在人群里都快被挤成肉条。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殷呖呖说着,还被人踩了一脚,忍无可忍一把将赵笑笑扯出人群。

赵笑笑擦着汗,喘气道:“老大,他们说是曹切自退学后就萎靡不振,前两日甚至在家中服药自尽。”

“死了?”殷呖呖愕然。

“没死成,卖他药的是个江湖假郎中,药大多掺的是面粉,捡回来一条命。”

“……”没死就成,人命关天啊。

殷呖呖松口气的同时,眉头又一皱,“那这跟易鹤安有什么关系?莫非曹切他娘将曹切欲图自尽的错怪到易鹤安身上?”

但镇里都传曹切退学是她殷家所为,可易鹤安怎么就遭殃了?

赵笑笑耸耸肩,“说不定是易鹤安触了霉头,想想乡试没过些日子就要开始了,易鹤安铁定能中的,这么一闹就不一定了,谁会要名誉有污的举人啊。”

晋朝有明文规定,若存有品行不端等名誉问题的人是无法参加科考的。

他说得一脸感慨,“说来,曹切也有点可惜,本来觉得他也有点希望的,听闻他娘一心盼着他高中入仕呢。”

殷呖呖微微眯了眼睛,“你这么说,我看曹切他娘就是故意的,自己儿子退学,又轻生,所以她就要拉着易鹤安下水。”

要不然怎么不找她殷家算账?

说来易鹤安也是,曹切他娘无凭无据,此案根本不得成立,他为何还要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