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歌也不避讳，走过去打了声儿招呼，“阿奶在嗑瓜子儿啊？我在那里头住着的时候，可从来没吃过零嘴儿呢！”

“拿的什么？哎哟！白糖？你给李家也不给我和你大伯？丧天良的，还有没有孝道啦？”季老太太眼馋地看着季长歌碗里的山楂雪球儿，心疼地眉头都皱起来了，“哎哟那得费多少白糖，全拿给外人吃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没良心，天打雷劈！”

季长歌笑眯眯的，“阿奶，咱们分家的时候可说好了的，以后咱们咋过日子，那都是互不相gān的！我这儿煮的也不是白糖，都是些糖渣子，裹了野果一起吃垫肚子，你们铁定不稀罕！”

“不孝敬还有道理啦？你阿爹是秀才还得听我的，你过得好，就不顾你大伯和阿奶啦？这丧天良的，啥不是用你大伯的银子买的？你给我端进来，不然我打断你个小蹄子的腿！”

“阿奶……”季长歌眼珠子转了转，季老太太的嗓门嚷得半个村子都听着声儿了。她于是也放声嚷道：“阿奶，咱大伯家煮猪蹄了？我都闻见味儿了！这世上就没比阿奶更贴心的了，想要我进去吃哩！成吧，这碗野果就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我回去叫上大哥阿宁他们，来阿奶这儿吃一顿饱饭哩！”

当厨师的，那鼻子是最灵光的。

季老太太脸色一变，不甘心地瞅了一眼季长歌碗里的山楂雪球，转身“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拿那碗啥乱七八糟的野果就想换一顿猪蹄吃，想都不要想！那都是给小元吃的，三房的拖油瓶最鬼jīng！

解决了季老太太，季长歌才扭头朝李家去了。李荷花在门口竖起大拇指，她刚才不敢开腔，就怕季老太太骂得更狠，给季长歌丢人。

季长歌嘻嘻笑，端着碗闪进了院子里。

“你有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那板栗酱可真好吃，我阿爹就着板栗酱，吃了三个馒头呢！”李荷花说着，舔了舔嘴唇，“我阿爹说了，整个鞍马镇，都没你这手艺，难怪你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