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依旧绷着健壮的肌肉,却不发抖了,就像遇到陌生人后警觉地要护卫主人的棕色大犬,此时诸多恐惧都被压在后头了——这匹小马一直都是这样奇特的脾性,除了马背上的姑娘,谁也不能亲近它。

心兰拍了拍它湿滑得直淌水的皮毛,笑着凑到它摆动的耳边道:“这位也是花公子哦,是个大好人,还很欣赏你主人我的文笔。”

语罢,言笑晏晏的少女忽而一怔。

花满楼却似毫无所觉,唇边弧度半分未减:“铁姑娘这样说,倒让我有些惭愧了……雨势不小,快随我进去吧。”

心兰牵着栗子跟在他身后。

见对方总把伞面往自己这头倾,另半边身体都被雨淋到,连忙将伞柄往他那边推:“花公子,我反正已经湿透了,你就不必给我撑伞啦。”

花满楼微笑着缓缓道:“既如此……好罢。”

他想了想,竟直接收了伞:“任由身边的同伴淋雨,在下实不能坦然受之。”

“……”心兰突然觉得,姓花的公子都是一般的执拗。

便如平时千依百顺的花无缺,好说歹说也不许自己断发。而更加温和的花满楼,虽未勉强她不可做什么,但会陪着她一起。

原来小楼后头还有一处无人居住的房产,屋内设施一应俱全,且看着干干净净,像时常有人来打扫,连马厩里的干草看着都挺新鲜。

栗子拿头蹭了蹭主人的掌心,乖乖地自己走到了马厩里,安静地吃起了草料。

两人回到前头的小楼里,楼内虽无女子的衣物可供换洗,干净的汗巾脸帕却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