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这些话来并没有露出半分艰难困苦,反而语气里还不乏得意。

无缺公子薄唇微动,看着她麻利地敲了几个鸡蛋放进瓷碗,又切了两根细葱,拿了一双木筷开始搅拌,动作娴熟显然是做惯了的。

只觉眼前的画面既赏心悦目又违和。

——她应当……应当是被精心侍奉的花儿,如何娇生惯养都不为过的才是。

怜惜的目光柔柔地望过去,少年的声音温和又沉静:“铁姑娘,你的家人呢?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说完又自觉失言,唯恐提起了她的伤心事。

“我……我一起来罢。”语罢挽起袖子,学着她方才洗菜的模样将白菜叶子一片片地清洗着,仿佛不过随意发问,她答与不答皆可。

心兰低着头,一边用力揉着面团,一边时不时关注他小心翼翼到笨拙的动作,原本勾起的一丝浅淡的感伤也被冲散了。

唇角微微勾起,转过身去切笋干,铁姑娘掩饰过后的语气很平静:“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去世啦。我爹是个武痴,外出与人决斗是常事。大概八岁那年……他说要出去几个月,没想到再也没有回来。”

无缺公子想不通: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父亲,既有铁姑娘这样的女儿,捧在手心千娇百宠犹嫌不够,哪里还能舍得远走,留下年幼的她孤零零一个人生活?

可他性子温雅,从不会说人坏话,何况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因此只是微微抬眸,温声劝慰:“是一直寻不到令尊的踪迹吗?移花宫在江湖上有众多眼线,待上了崖,我便吩咐下去……相信会有消息的。”

铁姑娘瞅着他,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花公子要做的事情,都办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