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忘了他们之间是隔着旧日的仇,他想跑过去像二十多年前那样拍拍那个小小人的脑袋,可是他刚绕过桌子,那人已经迅速消失在了门外,只留给他一个白眼儿。

……

“死傲娇!”金毛仔无奈地摇头傻笑,不过他相信,这小矮子,还是能记得他当年的好。

麦琪琼斯的单人病房外是谢弗里亚重金亲手雇来的私人保镖,金毛仔理了理自己的白色西装,轻轻快快地走进门去。

“嗨,漂亮小妹!”他把两件剪裁得体的连衣裙展示给女孩看,“粉色代表少女心,淡蓝色很清纯,怎么样,开庭的时候穿哪一件?”

酒红色头发的漂亮女孩抱着双腿依靠在chuáng头上,她的脸上虽然有着几处醒目的伤,却挂着与这个年纪绝不相符的成熟与淡定。

“萨姆先生,把衣服放下吧,这几天劳烦你总是照料我的心情,我感觉,担当不起。”

“喂喂,说什么呢你!”少年仔赶紧凑上去,“明明是个小鬼,却整天像是吃了老太婆的口水似的一天到晚念经,怎么,信不过我?”

女孩垂下眼睛,“我家里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还你,再说了,我已经……”

“我去!你想什么呢?!”谢弗里亚弯弯脑袋,qiáng行跟她对视,“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跟个缺了一块儿的草莓蛋糕似的?!”

女孩没回答,咬紧了嘴唇,似乎不愿意让眼泪流下来。

金毛仔叹了口气。

窗外的月光很美,女孩发现不了,自己也很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下任何玩世不恭的语气,谢弗里亚此时真的有点儿像是个老成的正人君子,“没错,这个世界上,傻|bī有很多,喜欢看人热闹,看人出丑的也有很多,但是,你要是觉得,因为某些傻|bī的下流看法,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吵得你不能活———我还是建议你现在拉开窗子直接跳下去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