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得难听,围观的人们不时发出哄笑。
赵瑀竟从人群中看到刘铭的身影,忙让蔓儿把他叫过来,“这是先生安排的?”
刘铭一张嘴几乎咧到了耳朵根,捧着肚子笑得连连咳嗽,“不不,我和几个朋友吃酒,也是恰巧路过……老太太这招够厉害,直捣黄龙,丝毫不拖泥带水,哈哈,这下温钧竹的脸面算是彻底掉地上了。”
“这里毕竟是都察院,温家的势力大,闹起来我担心婆母会吃亏。”
“不会!”刘铭向人群中扫了一眼,“我的朋友在,见势不妙会护着老太太跑掉的。再说东翁和温钧竹的官司尽人皆知,许多双眼睛盯着,就算顺天府的人来了,也不会拉偏架。你看那两个守门的,不也作壁上观吗?”
人们越聚越多,把都察院门口简直围了个水泄不通。
暮色降临,已是放衙的时辰,有身着官服的人出来,一见门前的架势又退了回去。
谁也不想冒着周氏的唾沫星子出门。
终于,在周氏的咒骂声中,温钧竹出现了。
他更瘦了,紧皱着眉头,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向下微撇,目光阴沉沉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阴郁。
他看着周氏的目光是难以形容的轻蔑和厌恶,冷冰冰道:“庶民辱骂朝廷命官,杖三十。”
闻言周氏立刻一拍大腿,扑通一声坐倒,哭天抢地嚎叫道:“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没天理了!姓温的要害我家破人亡啊——我儿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官啊,被他陷害蹲了大狱!他还要抢我的儿媳妇,哎呦,我那么好的儿媳妇,被逼得快活不下去啦!大伙儿给评评理啊,他们温家仗着有权有势,不把咱们小老百姓当人看,活活的两条人命——”
人群里是嗡嗡的议论声,对着温钧竹一阵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