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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从来没忘记过母亲垂死时的叮嘱,你必须听话,不能恨你爸爸,最起码,不能让他知道你恨他。

邹尚宗一直牢记着母亲这句话,也做得很好,但现在天天看着姜艳的意得志满,他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

只是他还是得憋着,他父亲的事业越做越大,他不能便宜了其他女人和她们生的孩子。

闭目喘了几口粗气,将书房门牢牢锁上,邹尚宗坐在书桌前,在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

端详半晌,拧开笔身,墨囊竟然缠绕着一张窄小的纸条。

能让邹尚宗这个小心翼翼藏着的,当然不是一张简单的纸条。

这是上次去胡老大那边时,他偷偷藏下的。

邹思贤和胡老大初次合作,谁也不信任对方,于是就留下纸条凭据,事成后当面交换撕毁。

价码在谈的时候有分歧,于是凭据前后写了两次,邹尚宗当时神差鬼使,主动接过第一张凭据撕毁。

他是撕了,但其实没撕得很碎,除了父亲看过来那两下,他后面都是做的假动作。

这四块碎纸他藏起来了,回来黏上,小心翼翼藏在钢笔里。

邹尚宗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没啥意义,毕竟他和他爸是一损既损,一荣既荣的。

但什么也不做,他又憋屈得慌。

打开纸条看了一遍,他将其小心藏回去,呆坐良久,才抿了抿唇开始工作。

在工程队进驻前这点空隙,姜艳领着邹思贤去姜家的四合院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