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沁凉的江风顺着没门的窝棚口灌进来,她怕他受了风,赶紧把烤干的外衣裤给他穿好,然后捡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火跑了出去。

她想找一找,看外面是否有她仅知的少数一二种退烧解热草药,如金钱草。

一轮冷月孤零零地斜挂在天空上,潮声阵阵,江风吹拂芦苇丛发出“哗哗”声,事实证明,河滩上除了芦苇矮树外,就只有品种不同的各种高矮杂草了。

邵箐瞪大眼睛找了一阵,实在没办法,只好冲向江边,把布条打湿,又掬了一捧江水,含在嘴里。

发烧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得多喝温水,可是她没法烧水,更没有盛水的器皿,冰凉凉的生水更不敢直接给魏景喝。

要是平时,邵箐一定不愿意这么干的,忒恶心了。只她此刻已经无计可施,在救命这事上,所有避讳都只能倒退一射之地。

湿布条敷在魏景的额头上,邵箐顿了顿,俯身将唇凑到他的嘴边。

他渴水,一接触到湿润立即张唇噙住,她喂罢,他仍觉不足。

邵箐一直跑了七八趟,魏景终于觉得够了,他反应大了起来,呼吸开始有些重,没多久终于开始发汗了。

邵箐替他擦了好几次汗,最后把湿透的外衣裤换下,套上干燥的里衫。

他温度终于开始降了,她喜极而泣,又疲惫至极,忍不住趴在木板床上,喃喃道:“你快点好起来吧。”

经过一起逃亡同共生死,如今的魏景在她心中,早非当初那个评估着用以脱身的最佳途径,不管如何,她希望他能好起来。

她喃喃自语,本没想过得到回答,不想一语说罢,有一只大掌放在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