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这等要地,历来闲人勿近,但邵箐例外,一乘软轿直接抬至石牢的大铁门前,才被小心翼翼放下。
孙氏平嬷嬷一左一右扶着,邵箐走得很稳,她心中急躁,催促道:“我们快些。”
就在这时,忽爆起一声厉喝:“来人,开门!先把他那双招子给我来剜出来!”
虽发声处距离大铁门位置颇远,但这声音很高,诸人依旧能清晰听见。狠戾至极,森森寒意,配合着这血腥至极的命令,孙氏和平嬷嬷登时激灵灵一个寒颤。
邵箐却急了,这声音清清楚楚是魏景无疑:“快,快我们过去!”
她怀着身孕,平嬷嬷孙氏再快也不敢奔跑,邵箐急得不行,已扬声唤道:“夫君!”
她的呼声急促包含焦虑,很快接近,一声“夫君”冲进魏景耳内。
妻子的脸即时在眼前晃过,他将将要被刻骨仇火焚化的头脑清明一瞬,行动比思想还要快些,他已跃上台阶,迎上他的妻子。
“阿箐,怎么来了?”
迎接邵箐的是熟悉环抱,她看不见,但听觉比从前还要灵敏些。
粗粗喘息仿似重伤的野兽,魏景心跳得很快,身躯微微颤抖,邵箐回握,他掌心湿漉漉的。
她心中一紧,忙伸手摸他的脸。
脸颊下颚肌肉绷得紧紧,一头一脸都是汗,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身边的孙氏和平嬷嬷已立时屏息,半丝不敢动弹,看不见,但不难想象出魏景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邵箐不止一次见过魏景失控。
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失控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