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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箐明白季桓的意思,北边儿几大势力混战,掺一脚除了需要一个好的切入点以外,一个好时机也必不可少,现在显然不是。

最起码一个,卧榻之侧仍有人酣睡。魏景手下的平阳、南陵、武陵,这荆州三郡俱和安王地盘接壤,对方虎视眈眈欲夺回失地,不管下一步怎么走,都得先解决此人。

而且不管如何,他都得先养好伤并把身体调养好再说,战事可徐徐图之,但身体亏了就是一辈子的。

邵箐微微蹙眉。

魏景哪有不懂的,忙安抚看了她一眼:“二郡防御,交予张雍范亚就是。平阳一战刚结束,我军暂不宜再兴大战,先休整几月再说。”

这是客观条件,更是主观的,他要和妻子携手一辈子的,又何曾不看重调养身体呢?

“伯言所言甚是。”

魏景声音略虚,但依旧沉稳。他固然恨毒魏显,但却并未如季桓忧虑的那般会冲动。

时至今日,他早不是一个人,争夺天下早非仅复仇一意义,战略方针自然慎之又慎。

魏显,姑且再让他多活上三年两载。

不过,估计他也不会活得畅快了。算算时日,他中箭至今足足八天,桐川大营都没举白幡,没死成基本能断定了。

折了二十五万北军,济王桢泉军焦头烂额,偏偏没把魏景给杀死。

很痛苦吧?

安王也是,想趁他一死夺回荆州三郡,乃至进军益州,现在俱落了空。

期望落空的滋味不好受吧?

苦心筹谋一场以朝廷名义的大战剿杀他,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愤怒吧?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