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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箐,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母后皇兄,也对不起我的嫂嫂侄儿。”他低低道。

两难的决定一下,亲眼目睹盐船起航,他心中某个位置如释重负。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深沉的愧疚,让他片刻无法安宁。

他违背的自己誓言,没有尽全力为母兄嫂侄复仇,他对不起他的慈母,对不起他的胞兄,也对不起他可怜的侄儿嫂嫂。

这种情感如同海潮,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唯有在妻子身边,他才能表露倾吐。

魏景剑眉深深蹙起,英挺的面上现出痛苦、挣扎之色,深切且浓重。

邵箐抱紧他:“会成功的!”

她心脏无法抑制地泛起痛意,拧着疼,难受极了。她哑声道:“会成功的。你母后皇兄嫂嫂侄儿在天之灵,想必也更愿意看见你这般做。”

……

邵箐从来没有这么焦虑地期盼过一件事,甚至比她当初密林中期盼能逃出生天还要更热切一些。

她那天病体未愈又逢宿疾发作,身体其实还有些不适,但她已完全压下并忽略了,只紧张盯着每日的情报,一再祈祷着。

等待的时光总是难熬的。

韩熙得令领人尾随盐船而去,消息一天三报。盐船正常航行,第四天抵达高陵码头,卸盐,运输,入库。

最关键的一环终于到了。

屏息以待中,终于在十二天接获喜讯,此批官盐出库。

邵箐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