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取县深山的神秘公馆里此起彼伏地响起枪声。连发的步|枪弹能够近距离击穿防弹背心,或者照着头盔与衣物之间那一截未被保护到的脖子攻击。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这种程度的战斗对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她七岁开始接受训练,八岁就作为童子兵被送上战场。她见过真正的战争,见过一群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开着装满炸弹的汽车撞向军用坦克。

战场上的人命就像咖啡厅里的饮料,无限供应、免费续杯。在那里不断堆积的尸体、不断流淌的鲜血,远不是这帮藏身在城市暗处的犯罪者所能想象的。

黑发的女人靠在掩体后面,永远在精准把握的时机伸出手,然后朝着精准的方位扣下扳机。两枪躯干加一枪头,世界上最简单易懂的射击法,用在恰当的人手中,就是最无懈可击的进攻。

子弹穿透头颅、刀刃划开动脉。稻见踩过一滩粘稠的血,在行走的路线上留下一串猩红的脚印。她抬起头,看见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从楼梯拐角的阴影里现身。

“你好啊,琴酒。”

“托卡伊——你果真是个老鼠。”

“你一定要用这么恶心的比喻吗。”稻见歪了歪脑袋,“我们只是谈崩了一桩生意。”

回答她的是一声暴戾的冷笑,以及飞速袭来的子弹。

在这帮不堪一击的罪犯里,琴酒或许是个例外。

黑发女人抬腿往对方两腿中间踹了一脚,用力挣脱了钳制。然后她捡起地上的枪,边翻滚着躲开琴酒恼火的攻击,边摸出身上仅剩的弹匣。

她还有五发子弹,而琴酒现在——应该已经一发都没有了。

稻见半跪在地上,借着腰腹的力量猛地转身。

格|洛|克19型半自动手|枪对准了黑衣组织第一杀手,照门与准星的延长线终点上,是空仓挂机的伯|莱|塔92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