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的嗓音低沉,有些沙哑,还带着一点茫然。他伸臂捞起拱在自己胸前的柴犬,盖在身上的毯子因这个动作而滑落到腰间。也许是怀中真实的温度与重量起了作用,因为受到外力击打而被强行夺走的清醒意识终于回笼。

他“腾”地一下直起身,毫不犹豫地掀开毯子下地,一把抓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以及□□。

手机是关机状态,但根据安室的印象,不可能是因为电量耗尽。那么答案就再明显不过了:某人在昨晚将他打晕,离开之前还顺手关上了他的通讯工具,就是为了能在他醒来的时候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真狠啊。

安室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按下开机键。等待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分出一点注意力,看向了在刚刚跳出自己怀抱的柴犬。

“你怎么也不阻止她啊……!”

“汪。”

“算了……你哪里能阻止得了她。”

“汪!”

狗子响亮地吠叫一声,似乎对主人话中的轻视感到不满。

但安室没有再理它。开机画面终于播放完毕,但他还没来得及点进通讯录寻找稻见的号码,首先入眼的却是将近五十条未接来电记录:

三分之一来自琴酒,三分之一来自伏特加——也可以算是来自琴酒,剩下的三分之一来自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