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人眯起眼,握枪的力道不重,似乎没什么进攻性,可手指正稳稳地搭在扳机上,只要稍有动作,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击碎心脏。
她缓慢翕动嘴唇,平静地开了口,问道:
“你是公安吗?”
“我以为你已经从库拉索那里得知答案了。”
降谷不承认也不否认,表现得不慌不忙,完全无视了胸前对准致命部位的枪口,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我会开枪的哦?”稻见顿了一下,尔后抬了抬眉毛,手上不轻不重地拨弄几下扳机,故意发出危险的声响,“或者立刻告诉琴酒。”
然而降谷却勾起嘴角,倏然抬起右臂,张开手掌,牢牢攥住了胸前那支手|枪的枪|管。
“你不会的。否则,我今天恐怕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他笃定道,末了,又胸有成竹地重复了一遍。
“你不会对我开枪,也不会告诉琴酒。你不会这么做的,加贺里。”
稻见清晰地从对方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刹那间,她像是被那种坦然的、充满信任的眼神刺痛了,急急扭转视线,几乎有些狼狈地避开了目光的对视。
“我今天会帮你,是因为透君是我的男朋友。”
稻见闭了一下眼,再一次睁开来的时候,深棕色的瞳仁里依旧风平浪静,好似之前片刻的波动不曾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