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天之前,她几乎就要后悔了,准备收回前言,改为一句“我很乐意,日后也请多多指教”。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

他偏偏要去乘那一趟铃木列车,还偏偏就被看见了。

都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稻见突然伸出手掌,一把糊住自己的脸,挡住自己颇为古怪的表情。

不对劲、她不对劲。

说到底,她究竟为什么要拉黑安室的电话号码,还大老远跑到神奈川的安全屋躲了一个星期?这是什么青春叛逆少女的行为啊?!

被人怀有目的地接近、利用、欺骗……稻见都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了。她从来都能很好地解决,不动声色地、不露马脚地……从事情的源头上解决。

她会觉得事情很麻烦、很讨厌,但她从来没有生气过。

——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以此类推,稻见之所以会对安室的隐瞒生气,是因为她很在意。

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但稻见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腰。她伸手往下一摸,捞出来一个硬邦邦的弹|匣。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收拾一下屋子,迦南。”

“这只是个临时的落脚点。”

被称作“迦南”的白发女孩准确地接住了对方扔过来的弹匣,边语气平淡地答话,边把手|枪塞进腰后。

“你要出去了?当年的余党……还没清理干净呢?”

“嗯。”迦南点了点头,突然回头问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稻见不解:“我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