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的拉开使得那隐隐的压迫感消失了,安琪周身的气氛陡然一松。她怔了怔,然后本能般跟上了多拉海德。

庄园中的宅邸非常大,二人的脚步声自房间里扩散,回音不断。很难想象一个人住在这儿会是怎样的感受——平日与汉尼拔两个人在一所公寓里就很孤单了,小时候的安琪,还时常会因为房间太大而感到害怕呢。

他把她带到了阁楼上。

狭窄的床,堆满资料的书桌,大量运动器械,还有一面镜子,被打碎了。

这里总算不再空旷,高大的男人伫立其中甚至有些拥挤,他露出混合着冷酷与犹疑的复杂情绪:“他们,把我做的事情告诉了你。”

“我不是傻瓜,先生。”安琪平静地说,“媒体上一直在报道这件事。”

“但你不在意。”

安琪惆怅地叹息一声。她拽了拽衣角,垂下眼眸:“两户人家的性命,其中还有小孩子,如何能不在意?”

她顿了顿,注意到红龙在耐心等到后,继续开口。

“但是总得献祭点什么,才能换来最终的蜕变,不是吗?”

母亲死在床上,父亲拖着伤口试图阻止凶手,他枪毙了其中一名孩子,然后把另外一名拖出来。

媒体上一直在报道这件事,纵然不曾见过现场她也对过程一清二楚。

他把父亲与孩子的尸体拖到母亲的床前,撑开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亲眼看着”他如何对着断了气的女性施|暴。

如何能不在意?安琪在意的很,她记得报纸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单词,每一个标点。

她的目光挪到阁楼的布置上。

“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吗?”她好奇地歪了歪头,“特别是这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