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梨坐回小板凳上,拿起尖刀继续为兔子剥皮,一边小心的注意不碰坏皮毛,一边笑话他:“这又不是人血,仲仪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仲仪并不回答,生硬的转移话题:“步尧还没找到吗?”

宴梨手里的刀一顿,随即左手使力拉紧兔皮,右手继续刚才的动作,轻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他进山后失踪都小半年了,我爹每次去都没找到人也没见到尸首,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宴父几乎是地毯式搜索,一点点的往山里推进,他们心里都有了最坏的打算……但若是真的出了意外,就算是没有尸首,也该有白骨啊?可什么都没找到。

仲仪眼神忧郁的看向宴梨,烫眼似的又瞬间弹开,安抚道:“没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步尧艺高人胆大,可能只是迷路了……”

“呵!艺高人胆大?若不是他非要逞能去大山深处□□熊,能失踪?”宴梨刷的举起刀在空中比划几下,“他最好躲一辈子不出现,否则我要他好看!”

“呵、呵呵……”仲仪听到她挥刀的破风声,脚步不自觉的错后一步。

泄了火,宴梨随手把刀放在旁边,支使仲仪:“你帮我打点水,我把兔子洗一下。”

仲仪立即应下,挽起袖子,把木桶扔进井中,晃了几下绳子,然后摇动辘轳手柄,扶着井边,吃力的把水桶提上来。

水瓢放进桶里,仲仪快速的把水桶拎到宴梨身边,又迅速的回到井边,小心的问:“还、还要杀鸡吗?”

“当然,不然是伯母刺绣的手能杀,还是你的胆子能做?”不过调侃归调侃,宴梨也体谅仲仪怕这个,便回头对他说:“你帮我去厨房烧水吧,估计水开了,我这边也就杀完了。”

仲仪一听,登时便转身,十分自然的推开西边一间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