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非常清晰，肖霖柒露出惊叹的表情，那张脸上的神性终于散去一些，遥不可及的距离感消弭于无形。

“怎么了？”

肖霖柒发现周围异兽们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捞过身后炸毛的阳烈雀大力顺毛，弯起眼笑道：“我终于出关了，都没有庆祝吗？”

六尾妖狐甩了下尾巴，托着下巴，视线一直在肖霖柒身上打转：“不是，只是差点以为有人伪装你，让我确认一下，你没有被你身体里另一个意识夺舍吧？”

刚才六尾妖狐甚至有要动手的杀意，那种气质，不是肖霖柒的，虽然也是温柔的，但那温柔里裹挟冷冽的寒冰，而且完全没有肖霖柒那种偶尔的颓废咸鱼状态。

“没有，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刚才好可怕的杀意，”肖霖柒心有余悸地抱怨，“你们让我好心惊胆战。”

跟个恐怖片现场一样，明明是一样的人，那些人却不认识他，跟雕像一样安静地望着他，谁都不动，也不说话，而且还散发冰冷杀意。

地凤终于动了，不像刚才诡异的人偶感，迈着六亲不认的嚣张步伐走过来，脸跟肖霖柒凑得极近，肖霖柒头往后仰：“干嘛？才两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不认识你，”地凤直起身，抱臂斜睨肖霖柒，“你要是站在我们的角度看，也会是这种反应。”

肖霖柒疑惑地歪头，环视一圈问：“陆白情人呢？”他还挺想陆白情的。

“去南方基地有一段时间，那边来信，最近西边不太安稳，环境更差了，”六尾妖狐敛下眼睑，声音低沉，难得没有那种散漫慵懒的音调，“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我们世界的复刻，我在思考，要不要现在想办法，再搞个去其他位面的空间裂缝。”

六尾妖狐提这个，勾起肖霖柒的疑惑：“你们当初是怎么发现通往我们世界的空间裂缝的？”

六尾妖狐抬眸：“很简单啊，跟着死气，不过有些异兽是运气好刚好在裂缝旁边，我是跟着死气主动去找的，所以我是第一批来到这个世界的异兽。”

看肖霖柒仍旧疑惑，六尾妖狐解释：“你可以把死气理解为刺激空间裂缝出现的物质。”

“懂了。”

在肖霖柒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想法时，被六尾妖狐不经意的话摁回去：“不过我们能走，孕灵木走不了，我们投喂太多，它长得太大了。”

肖霖柒手掌覆在双眼上，头往后仰：“好吧，走不了。”

“人类那边隔离死气的东西好像做出来了，”人鱼从窗户爬进来，“恶恐鸟送过来信函了，顺便，那个家伙问你醒了没有。”最后这句话，人鱼说得慢吞吞的，一听就老不情愿恶劣。

“你不是贞子，”肖霖柒双手按在人鱼肩膀上，“不要老是从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爬出来，走门不好吗？”

人鱼歪头，如CG建模出来的脸完美无瑕，苍白的皮肤如玉，眼神跟机械一样没有温度，招显这个生物的非人性。

看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肖霖柒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

他跑去找孕灵木。

被森林里的异兽们兢兢业业地投喂，营养过剩的孕灵木现在已经不是肖霖柒刚见到时的正常大小了，只能用远古巨木来形容，难怪六尾妖狐说孕灵木没办法跨越位面，肖霖柒看到这大小的第一眼，眼睛睁大。

孕灵木好久没看到肖霖柒，开心地晃动枝丫，它现在一晃动，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肖霖柒立刻阻止它：“不是小朋友了，稳重一些。”

孕灵木减小晃动的频率，巨木的枝丫轻轻晃动，地上斑驳光影如水波晃动。

“你不是觉得我好像换了一个人吗？”肖霖柒产生疑惑，孕灵木的跟六尾妖狐它们的反应完全不同。

“不、不会呀，”孕灵木快乐地说，“我、我们是一体的！我从你那边接收了好多力量，吃得好撑！那是什么？比其、其他孕灵木的灵核更美味，好、好幸福的感觉~”

要是它有脸有手，大概就用手捧脸露出幸福的笑容。

差点忘记了，肖霖柒久没见到孕灵木，把这个本质都忽略了，难怪之前感觉有什么在帮他吸收力量，原来是孕灵木。

幸好有孕灵木帮忙吸收一部分力量，要不然撑得快爆炸了。

肖霖柒抬手抚摸孕灵木的树干，温声道：“最近森林有发生什么事吗？”

孕灵木想了想，问：“你指什么事？每天森、森林都会发生很多事，啊对了，妖、妖狐以为没人看见，但是我、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