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大方方拉下黑色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抄起茶杯就吨吨喝完,“嗯,还不错。”

他是真的不客气,喝完自己倒,还吃了楚婳的点心和果子。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抓他,锦衣卫或者大内侍卫都行,楚婳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有所求。

楚婳直言道:“偷西戎的国库。”

“噗——”妙手空空一口点心全喷了出来。

他用袖口粗鲁地擦嘴,暗暗腹诽:也就是小爷我怜香惜玉,特意往旁边喷,否则你的书和脸都得遭殃。

“你让我偷什么?”他怎么好像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呢?

楚婳没有再重复,而是问他:“偷大盛的国库扬你的名声有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全天下都知道妙手空空是个神偷,能在国库来去自如。”少年不以为意,还为此自豪。

楚婳:“可你生在大盛,长在大盛,偷的是你的祖国,相当于你闯进爹娘的房间,打开你爹娘的箱子,还要告诉天下人你爹娘是个穷光蛋,让他们被天下人耻笑。”

妙手空空的脸色变了,“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楚婳问他,“你的父母是大盛人吗?”

“是。”

“你的父母的父母是大盛人吗?”

“是。”

“是大盛的土地种出粮食种出棉花,供你吃穿,是大盛的军人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挡住外敌的铁蹄践踏,你才能安然长到这么大。”楚婳不信少年没有归属感,“大盛就不是你另一个意义上的爹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