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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番外 飞雨千汀 999 字 6个月前

佩玖不自主的向后踉跄了两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立马抵在了她的腰上,令她站定。

“父亲母亲都在膳堂……”仓皇间,佩玖说出这么一句。毕竟她才出了膳堂不远,这处长廊仍在父亲母亲视野之内。

事实证明这一句也确实顶用,穆景行很自然的收回抵在佩玖背上的那只手,脸上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走路小心着些,得亏这回是撞在了大哥身上,若是外男,怕是要被人笑话了。”

他这话落地时,佩玖已然先一步错开他,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跑去。只是话意,她是听明白了的。

一口气儿跑进厨房,佩玖靠在门上穿着粗气,心道大哥还好意思提醒她莫被人笑话?他做的又都是些什么于家门有光之事。

缓了几口,佩玖偷偷从厨房门向外探出去看,见穆景行刚好迈进膳堂,她不禁拍了拍胸口心下略觉松泛了些。偏巧这时,穆景行回头,朝她抛了一记邪佞的眼神。吓得佩玖忙撤回身子装作未曾看见。

这厢穆景行进了膳堂,果然见父亲母亲皆在,先是行了晚辈常礼,而后穆阎关切道:“圣上派你去查的事如何了?”

穆景行视线扫过母亲,而后笑道:“父亲,孩儿记得走前您说有幅字,想给孩儿看一眼?”

“字?谁的字?”穆阎怔了怔。

穆景行以手扶额,一副无力应承的样子。

穆阎这才意识到儿子的意思,原来只是想借一步单独说此事。穆阎不禁懊悔起来,因着自己的迟钝戳穿了这美好的借口,因此他抱愧的转头看一眼夫人,想来是有些令夫人窘迫了,倒好似拿她当外人防着。

原本正亲手擦拭桌椅的菁娘见状,了然的笑笑,收起抹布往门口走去,说道:“别费劲移步书房了,你爷俩就在这儿说吧。门儿,我也给你们带上了!”说完这话时,菁娘刚好站在膳堂外,随手将门捎上。

穆景行敛了面上的笑容,转头看看父亲,眼神复杂,颇有几分无语的意思。穆阎干笑两声,既而指指一旁的罗汉榻,没事儿人似的:“坐,坐下仔细说!”

穆景行边跟着父亲移步过去,边想着一家人的和谐相处,不禁又生出一个新的说服佩玖的理由。

世人皆道婆媳关系难处,这点从樱雪身上也不难看出。可若这婆母刚好也是自己的亲娘呢,那丫头是不是该去拜佛烧香了?

想及此,穆景行不禁失笑。这猝不及防的笑声,引得刚刚落坐的穆阎纳闷儿抬头,眉毛挑了挑:“可是此行遇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有趣。”穆景行顺着话头应道,一撩外袍坐在穆阎隔一榻案的位置,接着言道:“叔侄二人,一个上演假被行刺,一个就假戏真作真下毒。这血脉亲情,当真是从他们身上看不出来半分。”

“噢?”穆阎蹙眉,心下明白儿子说的是景王与六皇子,他倒不意外儿子认为此次给六皇子下毒之人是景王,只是有些意外遇刺之事竟是六皇子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演出来的。不禁又催问起:“如何查证的?”

穆景行便将这两日在围场所查出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说罢,总结道:“父亲,孩儿去了连一下刑都还没用,就从那守林的人口中得知,他是受过景王府的恩惠,才在圣上抵达的前一夜,放了三十余个景王府的人进了林场。甚至连受贿的那块来自景王府的玉佩,他都还留在身上!”

“这案子,甚至无需孩儿去审,就已然有人将答案明晃晃的呈摆于案面儿。人证物证都备的齐全,只需借孩儿之口转奏圣上。”

说到此处,穆阎也明白了,叹了口气:“看来太子此次是做足了功课,要一举搬倒景王啊!”说罢,他不禁又好奇的看向穆景行:“那你准备如何禀告圣上?”

穆景行笑笑,抬眸反问道:“父亲觉得景王与六皇子,谁更适合做大梁的储君?”

穆阎蓦地怔住。的确,此案已不是论个是非对错这般简单,若有一人在此事上倒下了,太子之位也自然属于另一人了。

可立储之事,又岂是他们做臣子的该私下妄论的?穆阎摇摇头,示意这话不宜再继续下去。穆景行没再多说什么,只起身说要先进宫去复命。说罢,人便出了膳堂。

即便父亲不说,穆景行心下也是明白,这太子之位不管能不能落到六皇子手中,父亲都不会希望落到景王手中。

为何?

路过拱门时,穆景行恰巧看到正在院子里带着丫鬟们打扫落叶的母亲,还有一旁跟着忙和的佩玖。看着她们乐此不疲的同下人一起洒扫,穆景行眉宇间不禁添了几许笃定。

就为了守护她们。

长公主,附马,继母,佩玖……他们之间到底为怎样一种关联,以今日眼线遍布京城的穆景行而言,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