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春一直表现出来的,对什么都毫不上心,只是池昭仍是能感觉到,宋惊春以旁观者视角的窥探。

可是,为什么?明明在此之前毫无交集,如果实在硬要扯上关系,无非是正反派的问题,正直善良的反派和满脑子瑟瑟废料主角的关系。他们毫不相识,只偶尔会看到宋惊春出神发愣的眼神,是在透过他窥见谁的影子?还是留念、悲秋伤春?

宋惊春只是散漫地提了下唇角,对池昭漠然的目光视若无睹,本质而言,他从来都不是耐心细致的捕猎者,不会细致询问,不会诚挚邀请,只要想,他会做,会义无反顾去做。

无边无尽的黑暗像是密不透风的茧,蚕食包裹一切。素净纤细的白被另一道影子完全地咬了回去,不给机会。

很多事情不必当真,比如既要又要,在这种世界达成不了想要的结局。忘却过很多事,猛一瞬间熟悉涌上心头,骤然乍现,灵光微闪,快得让人捕捉不到究竟是什么。努力回想便会头疼欲裂,不能回头看,遗忘某种程度来说,更像是一种独特的保护机制。

不必往回看,不必事事周全,有求必应,但……他垂眸着池昭不太平坦的小腹,有些事情,他从不打诳语。

……

一队车马猝不及防出现在草原是在黄昏,在池昭来到塞外的十五日。

虽然江墨在池昭这里的刻板印象仍旧是有点弯、很会吃醋,很会py的少年将军,可涉及到了擅长的领域,他像是徒然变了一个人,精神奕奕,鲜衣怒马,仿佛真的成了战场之上,无往不利的杀才。

塞外的天也好看,极力燃烧的橘红深粉像是被踢翻杂糅的颜料,放哨的士兵率先看到了那一队黑压压的人头,来势汹汹,骏马膘肥体壮,胡人体格健硕,是草原上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