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触刮蹭在掌心,带来柔软湿润的凉意,有些痒,池昭缩了缩手心,并不惊讶宋惊春会同意。

无底限的主角,总是以高度和谐为第一要义,争风吃醋是一回事,偶尔的妥协退让,可以当成另一种形式的趣味,不然也不会有二龙戏珠、重三叠四的戏份出现。

哪怕宋惊春突然告诉他,要江墨一起加入游戏,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江墨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宋惊春道:“朕同去。”

并不意外。

池昭兴致缺缺,只低着眼看宋惊春在掌心写下的字。宋惊春的字写得漂亮,一笔一捺隽永潇洒。

他写“卑”。

卑微的卑。

卑贱的卑。

朝堂议事结束得匆忙,既没有真的在大殿之上当着众臣的面进行多人运动,池昭是主角的那种;也没有剑拔弩张后,暗中浮现的刀光剑影。

本该是针锋相对,宋惊春不去怪江墨僭越,江墨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池昭总是吊起来的心也慢慢平了下去。

边关要塞,战事告急,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溺于风花雪月,趁着曦光未亮,一路人马在京畿百姓还在酣睡时,离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