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之后还能够更热。

池昭恹恹地伏在岸边,莹白的小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哪怕宫殿之中到处都摆放着冰鉴,他还是又烦又躁。更不用说,原资料的背景还是设置在封建落后的古代。

近些日子,好消息屈指可数。唯二称得上好消息的是,宋惊春足够大方,跟他设想的那样没有那么多坏心思,他送进宫的那些可怜女子,差不多都封了位份,能领例银、有独立的宫殿居住的那种,宋惊春可以不用被那些老家伙催着繁衍生息,这些女人也有了可以喘口气的时间。

意想之中的大尺度多人游戏没有在池昭身上上演,那日的场景昙花一现。

宋惊春仍旧会用直勾勾的视线盯着他,似乎是在垂涎,又像是在懒洋洋地注视着餐盘中的菜肴。

池昭抿了抿水红的唇,眼睑下被热气蒸出淡淡的绯红,呼出的气带着燥热。

晶莹剔透的细密汗珠沿着池昭的鬓边往下沁,第三次长吁短叹,系统轻声打断池昭,【好了,给你呼呼。】

湿凉湿润的风极度轻柔地吹拂在池昭全身,犹如被完整的水球包裹着,难捱的燥热总算平息下来。

宋惊春从外面走进来时,静静看着池昭沉静的睡颜,细腰塌出诱人的弧度,乌发潮热地黏在脸上,去年储存的冰不少,冰鉴摆放得多,奢靡华美的宫殿,沿袭了先皇的风气,他静静看了一会,上扬的眼尾仍是有些审视困惑,像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件罕见稀有的宝物,比起保护起来,高高的、束之高阁,他更想尝试,试试是否真的易碎易破坏。

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瞳是很纯粹的黑,只是这样看着还不够,手臂撑着桌子坐在池昭身边,掠夺侵占的目光轻佻地落在饱满微肉的鲜红唇珠,不安翕动的细密眼帘,宋惊春生出来荒唐的念头,眼前人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宝物,比起完好无损,招惹肆无忌惮的觊觎,还不如被彻底毁坏掉。

脑海中不断地构想着各种各样的场景,哀艳的红,凄惨的白,交织成绝无仅有的艳美画卷。挣扎不止、挣脱不了,被巨大的茧包裹得越来越深。

骨节分明的长指凌空模仿着古怪的交欢,手指关节轻微曲着,点在莹润的下唇上。

诡谲而病态的,无声笑了笑。

池昭一向睡眠很浅,更不用说身在和谐遍地走的狗血文世界,稍微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惊醒他。只是夏日多乏,又或许是系统给予的凉风太过柔和,哪怕宋惊春没有刻意减小动作幅度,池昭一时间没有立即醒过来。眉间蹙起来浅浅的弧度,眼睫颤了颤,终于在宋惊春妄图得寸进尺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