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吗?”

池昭不耐烦地打掉宋惊春的手,他的目光带着警告,潋滟着薄薄水雾的眼眸像是带着嗔意地瞥了一眼。

先帝懒惰,留下来的烂摊子多,宋惊春登基得雷厉风行,积压的事情繁多杂乱,谢知许单单是汇报,就念了许久,怎么可能一一记得住。

一刻钟后,谢知许终于将所有的事情说完,却没有立即离开。

宋惊春近乎粗暴地捻着池昭水润的唇珠,唇角笑容扩大:“听到了吗,丞相结束了。”

“徐州知府贪了多少银两?”

“二十万。”

“如今哪里水患肆虐?”

“……衡州。”

“错了,五个州。”

“哪里干旱?”

磕磕绊绊,完全称不上对答如流。宋惊春沉溺于这种问答的无聊游戏,饶有兴趣地逗着池昭的嘴唇,似乎胸有成竹。

他是帝王,想要谁轻而易举。在还未曾登基之前,他龟缩在跪倒一片的人群中遥遥望着威风无比的依仗,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也要如此。

到现在,他终于也坐在了这个位置,威风没有,反而被狠狠掌掴。

宋惊春俯下身子,捉着池昭伶仃的手腕,唇角微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