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双腿一软,跌落在地上,柔软的动物皮毛垫着,倒没有多少疼意。

鼻腔之中充盈着雪水一般疏冷的气息,又仿佛是炽热的梅香,这难道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鼎香吗?鼎香外泄,丧失理智,只能等待开鼎人来解除这种痛苦。

他仰起头,昏暗的光线之下,依稀能够看到沈瑜的长发和霜雪似的面容。

从初次见,池昭就觉得沈瑜的性子太冷,像是化不开的冰雪,但些许温度就足以令之融化。不知道圆月时,他会有多难受。

红绫肆无忌惮,将池昭拖拽得更近了一些……也让池昭看得更加清楚。

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下,沈瑜面颊绯红,哪怕被折磨得意识混沌不清,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瞧着仍旧清明。他衣襟不整,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多少好肉,血淋淋地刺着池昭的眼睛。

新鲜的血腥气应和着身上的鼎气,好像每一次见到沈瑜,都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难道极品炉鼎在月圆之夜也想中了情毒一样的反应吗?池昭仰着莹白的脸,神色复杂。

他站了起来,踢了踢沈瑜的小腿:“你还好吗?”

红绫紧紧贴附在池昭身上寸步不离,勾缠着皓白伶仃的手腕,代表着主人此刻心绪的不宁静。

池昭走得更近了一些,他看到沈瑜手中紧紧攥着的长剑,濡湿粘稠的血液染红手掌,滴滴答答淌到了地上,他也因而看清楚了,沈瑜身上平添的两个崭新的伤口,深可见骨。

“怎么这么狼狈?”

“下次再到月圆之夜,就别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