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规定说话一定要算话。”

终于也能有机会从上位者的角度高高在上、理所应当地说出这句话,池昭的目光写满对两个人天真的悲悯,他漫不经心地笑笑:“所以我现在反悔我之前说过的话,很合理吧。”

“说话不算话了吗?”

“我是什么好人吗?既然把我的身份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没必要现在来当受害者。”

楚江淮的手指由于过分用力而微微泛着白,眼眸中灰败、失落没有躲过池昭的眼。

俯视的角度确实奇妙,难怪那些人总喜欢居高临下地看人,睥睨一切,将一切尽收眼底,滋生出来的掌控欲难以消除。

素白纤细的手指挑起楚江淮的下巴,才成年不久的少年由于沉稳的性子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年纪,无可挑剔的长相,难怪在哪里都混得开,由于过分失落而有些泛红的眼,居然罕见地有些楚楚可怜。

池昭微微一笑:“真可怜呐,怎么这么可怜,当初袖手旁观,作为帮凶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怎么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忘记了当初怎么对待我的吗?”

“我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没必要你们把我关起来还要对你们感恩戴德。看到你们生不出任何的感情,只感觉到满心的厌恶。”

“你还在怪这件事。”

楚余杭连表面上的天真都维持不住,没有了少年朝气的伪装,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怨懑不甘,阴郁得吓人。

池昭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发言,但他确实没打算兑现承诺。

舱内一片欢声笑语,唐迟到底是寿星,跟那些公子哥儿们虚与委蛇一阵,从舱内出来时,白皙的脸蛋上被涂抹了纯白的奶油,鼻子上,额头上,只不过顾及着唐迟的身份,这些平日无法无天的少爷小姐们没有真的敢直接把一盘蛋糕弄唐迟身上,草草抹了些奶油当气氛的调剂品。

湿漉漉的奶油贴在脸颊上,尽管讨厌楚江淮和楚余杭,这个天气在海水中浸泡确实不合适,他让人去取干毛巾和新的衣物。

“唐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