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池昭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即将说出的话,即将做出的事,便再也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他抿了抿唇,看向手中,掌心中赫然躺着从宁洲手腕上扯下来的红绳。

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要宁洲想要,他就没有办法不得手。他的力气在普通人或许还算出类拔萃,要是宁洲不刻意放水,他根本没有办法对宁洲怎么样。

……所以,那些传言,一直都没有错。

池昭合上手心,紧紧将红绳攥在手中。

宁家虽然传统,倒不是不肯变通。饮食上没有一定要强制所有客人跟着吃素清淡,反而因为厨子请得好,菜色丰富。

太阳彻底沉入西边,夜空垂着稀稀疏疏的几粒星星。

灵堂正中摆放着沉重漆黑的棺材,守灵的人不多,基本是宁家的直系亲属。

女性家眷又有不准守灵的说法,因此灵堂中只有宁洲的一位伯伯在。

白色灯笼随风曳动,贵气森森。池昭没见过死人,可看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心里也不舒服,尤其是只有一盏惨白的灯光下,四周是红艳艳的花圈,花圈上贴着挽联。猛一下抬眼,心跳错乱,失了节拍。

年过半百的人本就容易发困,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昏昏欲睡。

摆放在棺材前的蒲团柔软,那不是池昭的亲人,他没有下跪,选择坐在蒲团上。宁洲在他的旁边站着,既不下跪,也不坐着,目光冷凝嘲弄,神情复杂。

池昭不知道宁洲跟他的父亲之间有什么恩怨,他只知道哪怕是灵堂也不能幸免,会被当作是暧昧调情的气氛。

要是池昭脾气再软一些,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被按在蒲团上,面对索求,只能抖着小小软软的身子,趴在宁洲的身上哭哭啼啼说“宁洲哥哥不要了”,可偏偏池昭拿到的身份牌是恶毒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