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筹码之前,我们不可能如此平等地坐在一起谈话。”

身无分文和富可敌国,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要不是宁洲把他强硬地抬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场相遇是可以避免的。从一开始,池昭和沈别尘就不是在平等地起点。

就算是不那么讲究事实、混乱得毫无秩序的狗血世界,阶级也宛如被焊死在了世界观中。

池昭找不到辩驳的话语,说不过沈别尘,只好用敲击餐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哥哥是被当作继承人养的,对自己的餐桌礼节管控得很严格,敲打餐具发出噪音的行为属于违规。果然聒噪刺耳的声音令沈别尘皱着眉。

“乖孩子会获得奖励,坏孩子会得到惩罚。”

沈别尘从座位上起身,踱至池昭身边。男人的身高、体型都比池昭大上一些,大手扣着池昭的脸,温柔的嗓音揉碎在春光中,未尽的话被吞了回去。

门铃短促地响了一声。

正跪在地面上小心翼翼擦拭的佣人慌忙起身,给来客开了门。沈别尘平常都会住在公司,办公室有大床,他忙起来能好几天不离开公司,这套别墅是他除了公司外最经常的住所,知道地址的人不多,往往来的人都是跟沈别尘有重要合作关系的人或者关系匪浅的人,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一个小小佣人能够怠慢得起的。

站在门外的少年唇红齿白,和明星艺人比毫不逊色。

驯鹿一样的眼睛清澈无辜,是让人看了就欢喜的长相。

江鹤予礼貌地朝佣人笑了笑,轻声道:“我和沈澄是同学,今天来看看他有没有在家。”

沈澄偶尔会来沈别尘这边,但是从不过夜。

“您先请进吧,目前只有先生在家。”佣人迟疑片刻,还是让江鹤予进来了。

江鹤予又道了谢,他张望四周,寻找沈别尘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池昭会主动上沈别尘的车,只是沈别尘那种人,冷清冷意惯了,看着对谁都笑脸相迎,实际上骨子里对谁都轻视瞧不上。二十多岁没有任何绯闻,端方禁欲,留不下分毫把柄。这种人要么是真的清白,要么是脏得厉害,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身边骤然出现谁,这都是不好的信号。